伊格纳茨的手指划过尼尔的嘴唇，就在两个人越靠越近的时候——
尼尔的通讯仪突然响了一下，是收到讯息的提示。
两个人并没有被这一声声响打断，就在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
尼尔的通讯仪开始狂响。
那连着响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发消息的人要给尼尔发一篇论文过来。
尼尔的通讯仪好不容易消停了，伊格纳茨的通讯仪非常配合地开始响，有人在申请语音通话。
两个通讯仪这么一闹，顿时什么氛围都没有了，尼尔无奈地拍了拍伊格纳茨的肩，“去接吧。”
伊格纳茨没好气地接通了，还没开始说话，电话的另一端就跟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开始说，根本不给人插话的余地。
“按照你之前说的，果然查到了东西。具体的结果通过讯息给你发过去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所以语音跟你说一声。伊格纳茨的洗漱用品和洗衣剂都是管家提供的，给他的时候都没有问题，但是现在这些产品都检查出了毒素。其他的用品中，毒素含量最高的是一瓶男士香水。”
“这种毒素是针对人鱼设计的，所以人类吸入不会有任何影响。基本上可以确定对方就是摆明了冲着你去的。”
“毒素到底摄入了多少，你人在外边，我们现在也查不了，但是在这边是可以看到你终端的心率变化的。别的不敢保证，就你现在这个心率绝对没少摄入，而且不适反应也应该很明显了。”
“听我一句劝，别自欺欺人地觉得，伊格纳茨不知道你今天会过去，所以不会专门带着毒素等你，他只是被利用什么的。我在讯息里面也说了，伊格纳茨明摆着走的是无差别攻击，反正毒素又不影响他，他天天身上都能带着毒素也很正常。”
伊格纳茨没有出声，直接按了挂断键。
之前这个治疗师就打错过电话，本来是想打给尼尔的，可能是因为两个人的号挨得近还是怎样的，打到了他这里。
伊格纳茨和治疗师的接触并不多，如果不是治疗师打错了，他都不知道治疗师的讯息号。不过尼尔似乎挺信任这个治疗师的，私底下有什么事情可能不会交给管家去办，而是交个这个治疗师。
本来伊格纳茨也没有多想什么，但是又一次撞见尼尔和这个治疗师有说有笑的，看见他两个人瞬间又把笑容收起来了，不知道是在背着自己搞什么小动作，就难免吃味儿。
现在就看对方极力抹黑自己的样子，他怎么能不多想。
伊格纳茨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可是怎么让尼尔相信自己是被冤枉的，尤其跟前还有在这么个图摸不轨的治疗师阻挠。
事情是尼尔要求去查的，恐怕对方已经觉察到了不对的地方，但是方才……又看不出尼尔有丝毫和他的接触。
尼尔就这么，相信他么。
而这时，电话另一端的治疗师，并没有因为被挂电话而惊讶，反而露出了大功告成的笑容。
电话自然是他故意打错的，尼尔和伊格纳茨两个人的号码位置岂止是不挨着，简直是一头一尾，怎么可能打错。
为了让打错电话这一情节显得自然不突兀，并且在搞事情之前先让伊格纳茨知道自己的身份，最开始的那次打错电话也是治疗师故意的。
他要做的就是，不停地制造矛盾，然后观察两个软解决矛盾的能力。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在世界里没有人处对象而闲着没事干的产物。
绝对不是。
尼尔的姿势不变，还是侧倚着墙，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翻看着手机的讯息。
治疗师的确在跟伊格纳茨的通话里，添油加醋地加了很多戏，但那是因为接电话的是伊格纳茨。
实际上他发给尼尔的结果里面，根本没有背后打小报告，只是实事求是地解释了一下毒素在哪里被检测到，含量是多少。
尼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知道毒素伊格纳茨还放心了一下。只是嫌弃治疗师这报告来的不是时候，刚刚差点就亲上了。
伊格纳茨因为要参加校庆的缘故，稍微多用了一点香水。两个人刚才又靠得那样进，多多少少又吸入了一些毒素。
抬头看见伊格纳茨走过来，尼尔还是习惯性地往对方身上凑。依旧已经这样了，那这毒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所谓呢。
然而伊格纳茨却本能后退了一步。
“这是怎么了，”尼尔前进一步，“刚刚调戏我的劲头呢，嗯？”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起疑的话，现在尼尔已经明明白白地知道了结果。
之前对方掩饰的很好，伊格纳茨甚至都没有觉察到尼尔有任何不适的样子。现在再看，已经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只是喘气似乎有些费力的样子。
伊格纳茨骤然靠近，两唇相吻。尼尔没有表现出一丝的退却，甚至带着一丝早知如此的意思，回应着伊格纳茨。
然而伊格纳茨便知道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恐怕一直靠着墙也是因为快要站不住的缘故。因为尼尔只有最开始的时候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两下，后来完全是任由着他为所欲为，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更不要提他只是轻轻一推，就被尼尔按在了墙上。
伊格纳茨将右腿插到尼尔双腿之间，手臂也搂住对方，几乎是硬生生地把尼尔禁锢在了那里不得动弹。
尼尔一副很乖的样子，任凭伊格纳茨折腾。
平时的尼尔，总是耀眼的，举手投足间，根本不是有意的，却也总是创造出致命的吸引力。
穿正装的时候自不必说，哪怕想今天这样很随意的穿着，当时被一群女生围着垂眸站着的时候，也难以掩盖身上的气场。
越是这样，当他任由摆布的时候，就越是让人无法抽离。
伊格纳茨感觉到尼尔摸了摸他的耳朵，才知道自己欺负得狠了，总算放开了对方。
尼尔靠在伊格纳茨的肩上喘气，身上愈发犯懒，全依仗着伊格纳茨的支撑站着。
伊格纳茨知道，自己现在简直是一个行走的毒素体，想要跟尼尔保持一下距离，可是又不放心，怕一松开尼尔站不住摔了。
“还能站得住吗？”伊格纳茨摸了摸尼尔的后背。
尼尔一边喘一边笑，丝毫不掩盖地示弱，“被这么亲完，站得住也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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