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说占据了她的床,可是梁京着实没勇气去反睡他的房间。
相反,有他在身边,梁京很心安,不会像他没回来前,由着自己待在院子里,喂蚊子也不敢进屋。
床头柜上的MUJI数字钟已经逼近零点,她明天还要上班。
梁京在地板上放开一条凉席,原本是奶奶要她带过来摊在床上的,后来床的尺寸不够这席子,
眼下正好可以给她打个地铺。
她上学的时候,就是个夜猫子。
愈夜愈清醒,或者是,奶奶说圆圆的,嗯,到晚上你要做的事就多起来了。
是好多,她要检查门窗水电煤,刷牙洗脸,护肤敷面膜,再去洗脸,
地上总归没床上舒服,梁京不停地翻身,夜读没几页。手机里大学同学群有人@,梁京丢开书,耳里塞着耳机听歌,一边回复信息,一边时不时爬起来看床上人的动静。
就这样,没消停地反反复复……手里抓着的手机松懈掉,地板上的人,不知不觉归拢了眠乡。
*
章郁云晚间应酬前,就困到灵魂游走。
所以,他这次不担酒,情有可原,因为前一晚,他彻夜未眠。
谁能睡得着,这个中式架子床,真是……
他其实后来又下来看过一回梁京,口口声声梦魇的人,睡得比小猪都香!
凌晨三点过一刻,章某人从一片清香里慢慢苏醒,香气属于女人,他身上衣带未解的直觉更是叫他意识回弹地明白,他不在自己住处,不在自己床上。
一个激灵,猛坐起身,拿手揉眉心时,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轻呼一口气,渴的念头驱使他去端床头柜上的杯子,冷柠檬蜂蜜水,灌了两口,又放下了,这该死的丫头,是倒了多少蜂蜜!
浑噩干渴的感官,由两口冷蜂蜜水慢慢浸润了,意识如同吸水的海绵,沉重膨胀开来。
清醒开来,
章郁云目光落在脚边地板上的人身上。
他没有断篇,依稀记得,他要秦晋送他回崇德巷12号。
因为她。
梁京睡在一张凉席上,身上只盖了个薄毯,顾到头就顾不到尾,两只脚全露在外面。
她是侧睡着,一只手还托着自己腮。
样子有趣极了,
先前戴在耳上的耳机被她翻身蹭掉了,但音乐还在继续,
阒静的夜里,他能听见耳机里的低低乐声。
梁京睡前换了睡裙,裙摆其实还算中规中距,只是她睡觉不老实,蹬掉了毯子,裙摆就往上跑了些。
玲珑白皙,看是看到了。
原本也相安无事,
只是章郁云从她床上起身,松脱身上的佩戴,想去冲个凉,袖扣、腕表搁在了她的床头柜上,是轻悄悄的,但是抽出的腰带,不小心从手里掉到地板上。扣环是铜质的,磕到地板上,夜这么轻,动静其实很响。
偏地上的人毫无警觉。
章郁云一口歉仄的气白噎了。
他弯腰捡捞起腰带,故意将扣环在地上拖出一条短线的动静,有个小猪愣是睡得正香。
这就要命了,要起“杀人越货”的歹心思了。
章郁云右手抄在西裤口袋里,左手提着自己腰带的最末端,垂下去的首端是扣环,冷冰冰的金属去到梁京脚上,他想她醒,也想她知道他醒了。
冷东西若即若离地游弋在脚底,熟睡的人,本能地乱蹬了几下,
嘴里嘟囔半声,继续睡。
这反应着实逗笑了恶作剧的人,于是,由着自己心里的火继续,继续火舌子舔那易燃品。
扣环贴着梁京脚踝的曲线,一点点往上,章郁云拿脚踢开了梁京身上盖的毯子。
冰冷遇到温热,很难没反应。梁京缩腿扭身那一下,叫居高临下的人清楚看到她的曲线与点眼处。
“梁京……”他试着艰难地喊了她一声。
睡梦中的人闻言他的声音,即刻有了回应,她委屈地扪住眼睛,来勉力适应光源。随即,再移开双手,徒然突兀地看着章郁云。
看着他高高地站在她眼前,手里不伦不类地提着他的腰带,
扣环还在她身上游弋。
她下意识明白了什么,一手拽过他的腰带,嘴里出口的话,是骂人,“章郁云,你变态!”
“嗯,所以我叫醒你,来阻止我呀。”
他酒醒了!
梁京的意识才只到这里,而眼前不远不近的人已经脱了外套朝她跪俯过来。
唇舌相依时,梁京能尝到,他喝了蜂蜜水,她泡得那杯。
气息如同一张绵密的网,瞬间罩笼了她,从头至尾。
章郁云一边碎碎地吻她,一边在她耳边问她,为什么睡地上。
梁京被他的吻和手上的力道,操控地,身体本能往他心口迎接着,“因为章先生占了我的床。”也和他告起黑状来,是许还业,许总二话不说地把你丢在我床上。
章郁云低笑,咬她一口,和梁京说起世故人情,“我很抱歉地告诉你,二小姐即便骄矜到天上去,外人也早已认定我俩是最实质的男女关系。”他说,所以我睡你的床,天经地义。
梁京被他的天经地义惹恼了,张嘴就来咬人,最咫尺的就是他的舌尖。
这自卫的力道,彻底开发了某人的企图心。
他手揉在她腰间,再往上,力道完美契合在她呼吸的幅度上,总要开口的,姑娘值得他求一次,“圆圆,可以吗?”
章郁云如同含糖一般地去含她的鼻尖,耳垂……
声音像极了一个臣服者,臣服他国度里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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