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戏码他并不陌生,只是章家人到底要脸些,磨不开面子,扯不开嗓子而已。
他人在走廊尽头站着,陆续来往的人,瞧不分清他这边。抱孩子一心想离开的梁斯嘉冷不丁地和章郁云迎面碰上。
她恨恨又怯懦地看章郁云,因为身后父母正口径一致地讨伐梁京,极为恶劣地。
章郁云对梁斯嘉可有可无地目光,任由她杵着,或者走。
停车后上来的秦晋一时刹停脚步,不解得很,章郁云火急火燎地催他赶过来,红灯都闯了,怎么眼下又躲这听墙角了,
问话也动身的秦晋要往里走。
被章郁云拦着了,他乖张地朝他们道,“我还没看过她吵架呢!”
“由她吵!吵出来,才知道心里苦在哪。”
再冷眼丢一记梁斯嘉,“你也不该走,梁家大家长出事了,你这个时候走,说不过去!”
后者明白,章郁云是看不过,她不参与,事不关己的冷漠。
那头梁世钧身为人父,口里言语毫无起码的人伦大防,骂自己的亲生女儿仗着跟了个男人,冲他们甩起脸来了。
章郁云兀自一声笑,他自然对号入座,没错,他就是那个男人。
既然被点名了,他没有再不参与的道理。拿手拨开挡道的梁斯嘉,径直往那口角风波里去,梁京也刚得很,犯起轴来的样子,章郁云再熟悉不过。
她揭她父亲过去的丑事,事态急转直下,梁世钧愤懑扬起手。
章郁云原本的念头是喊住他,喊住这个混账老王八的行径,转念,整个人欺身上去,全有本能作主了。
……
于是,混沌之中,梁世钧卯足劲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右边脖颈处。闷闷作响。
久久余威。
梁京惊愕从他怀里扬起脸时,章郁云没来得及开罪任何人,只是朝她扯扯嘴角,“这一巴掌你挨下去,脸能肿三天,你信嘛?”
怀里的人闻言后,如同今日外面的天气一样,五官乌云卷密布,顷刻间,大雨滂沱起来。
沈阅川没能来得及拦住梁伯伯,倒是对徒然介入的章郁云措手不及,
还有突然情绪失控的圆圆。她刚才挨得很辛苦,可是始终没有哭。唯独,章郁云来了,她所有的积攒,全溃散了。
梁京一面歉仄章郁云替她挨这一巴掌,一面全没主张地告诉他,“奶奶晕倒了,她不好。”
“我知道了,所以才来了。”一句简单的话,招惹得梁京哭得更凶,抽抽泣泣。
章郁云再在她耳边,委屈的口吻告诉梁京,“圆圆,这是我为你第二次挨耳刮子了。”
“真晦气!”他后面这句,是转身过来朝打他的人说的,发话时,他左手揽着梁京的肩,不让她躲也不让她逃。
另一只手从西服外套内衬口袋里抖落开一块方巾,他拿方巾揩一揩挨痛的脖颈。正巧,该第一时间赶到的梁淮安最后总算也赶来了。
章郁云把那“脏”帕子恶劣地丢到梁淮安脸上去,口里声音没好气,“梁淮安,你他妈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那头,急救室里的值班护士出来吆喝了,这里是医院,家属要吵架请到外面去。
打错人的梁世钧看到是章郁云,即刻脸色就暗了下去,还是有火,但是怂人能怂住了。
倒是姜南方,难得会到章郁云,一股子旧账新账一起算的破罐子破摔的蠢劲,她没退的阵仗,冲章郁云指摘起来,“噢哟,我当是谁呢,撑腰的来了。可是章先生,你也是有头有脸有长辈有父母有家教的人,不会不懂什么叫家务事吧!”
“懂。不然不会平白挨这一耳刮子了。我拦不住有人教子啊!”
“我只是替老太太屈,哼,孝子贤孙地站了一排,真心忧她命的就一个!”章郁云再说梁京,
“圆圆,我也要批评你一句。奶奶还在里面没个落定呢,这么沉不住性子地吵什么,你该吵的时候哪里去了!”
那头姜南方还要说什么,被章郁云一个眼刀骇回头,这少爷打小就有这沉着唬人的腔调,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拎梁淮安出来练,“当初允你们梁家的公司重回我们平旭供应商的A级名单,是我章某人私心。”
“我是想着圆圆到底姓梁,有梁家的一口,才能有她的一口。”
“一笔也写不出两个梁。”
“是我少见了。你们梁家一笔怕是能写出三个四个,你们的家务事我不想管,只问你们一句,生意还做不做。我的私心还在,对,就是给梁京撑腰了,我不想我未来的太太家世浅薄到哪里去,所以我是有心抬举她娘家,而不是你们!”
“你……”
“我在谈生意,找个能作主的人和我说话!”章郁云一秒喝回姜南方的刻薄相,“梁家的男人都习惯由女人上前的嘛?”
“梁伯父,你认为呢?”牛不喝水,章郁云强按头。
“郁云,生意归生意,你爷爷绝不会允许你浑到这个地步!”梁世钧惶惶之色,拿生意勒索人。
“我不掺和你们的家务事,你也别去担保我的。我爷爷如今也在医院保养自己呢,他的绝不允许,对我来说已经没多大奏效了,你们该是知道我的!”
章郁云乖张地说着,不忘医院这边,他转脸知会秦晋,陪圆圆去办住院手续,“直接按上次那样联系他们贝院长。”
梁京肩上的手松开了她,可她却一步不敢挪,她想劝章郁云不要说了,“快去。”章郁云冷冷地催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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