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是杨棠先生吗？”
“我是…”
“我叫齐墨林，是一名外科大夫，我这有一位女士……”
“别说了，齐大夫是吧？你听我说，首先我很感谢你救人的义举，其次请你帮忙叫救护车，可以吗？”
“杨先生，你放心，我已经叫救护车了。”
“那就好……你们现在具体在新天地哪儿？”
齐墨林说了几个周围的标志性建筑。
“好，我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了。”
“你最好能尽快，这位女士一直在流血，止不住，救护车还没到，我看她快不行了。”
杨棠一听，有点急了，虽然小翠不是亲人，但至少是他家里人，而且杨妈妈平时拿她当半个自己人看，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杨棠不会轻易放弃掉小翠。
“齐大夫，你就不能帮忙止血吗？或者让血尽可能流慢一点？”杨棠几乎在电话这头咆哮起来。
“我在尽力，我已经尽力了……”
“那你听过死亡针法没有？”杨棠倏然省起了前世的一个道听途说。
“你的意思是……用针刺入她的后心死穴一寸八分？”
“没错，只要你看准时机找准穴位插针一寸八分，她就能多活四分之三柱香！”
齐墨林一听却急了：“四分之三柱香？可这有什么用？”
“吊命，吊住她的命，等我到了就好了。”
“什么叫你来了就好了？”齐墨林有点无力吐槽。
“总之麻烦齐大夫照看好她，实在不行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对了，电话别挂，咱们保持通联！”说完这句，杨棠在脑子里吩咐红后道：“红红，我需要一路绿灯。”
“收到。”
听到红后的肯定回答，杨棠开始逐渐加大油门，直奔新天地百货而去。
由于有了红后调控红绿灯，齐柏林的速度快得飞起，虽然貌似没闯红灯，但十字路口两旁等绿灯的老司机们不用测速仪仅凭目测就能看出齐柏林的车速起码一百二以上。
一路行来，杨棠又让红后通知了刘凤田。不久之后，他就开到了新天地百货附近，而他手机一直和齐墨林保持着通联，通过红后定位，径直找到了事发地点。周围三三两两已围了不少人，只是不太稠密。
远远看清了小翠苍白的侧脸以及她披头散发下的一大滩血，杨棠气得差点当场大开杀戒。
好在这个时候，救护车同期抵达，随车医护人员正在对小翠进行紧急检查。
车一停稳，杨棠便打开车门一跃而下。
“让开让开，警察！”
杨棠这话倒不是乱喊，他诸多工作证件之一毕竟还挂靠在警察部，所以他嚷嚷自己是警察，也不算离谱。
吃瓜群众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通道。
“小翠！”
隔出几米远，杨棠也能听到小翠尚有微弱的脉搏，于是他上前几步，却并不打扰医护人员对小翠的临时处置，反而盯住了游弋在医护人员外围的一名壮年男子。
“齐墨林？”
“是我…”齐墨林下意识答了一句，这才循声望来，“你是？”
“我，杨棠！”
“你好。”
“多谢你出手救助小翠！”杨棠主动把手伸向了齐墨林。
两人的大手握在一起，齐墨林道：“你家小翠情况很不乐观……”
杨棠微微挑眉，道：“用死亡针法没有？”
齐墨林道：“想用，犹豫之间，救护车就到了。”
“那行，我心里有数了，小翠死不了。”杨棠笃定道。
“不是，以我十多年的外科经验，她真的很危险……”
“快，大家帮忙，把伤员抬上车。”这时随车医生扬声道，“注意，要平抬，不能有太大震动……”
不得不说，关于外伤处理，杨棠和齐墨林更加有经验，当即和那随车医生一起动手，另有两个吃瓜群众和护士从旁协助，七手八脚将昏迷不醒的小翠送上了救护车。
这时，刘凤田带着两名心腹干警也到了现场，杨棠将齐墨林介绍给刘凤田，道：“这位齐医生目睹了案发全过程，所以老齐，麻烦你配合做下笔录。”
齐墨林略一犹豫，便点头道：“应该的，具体去哪儿做笔录呢？”
刘凤田看向杨棠：“要不去我那里？”同时又骂骂咧咧的，“这地儿哪个分局管啊？怎么现在都不见出警的？”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杨棠眼中的顿时厉色大盛，不过他嘴上却顾左右而言他：“对了，我开车来的，老刘老齐你们就坐我车去医院好了，正好可以在车上笔录。我跟救护车！”说着，他把车钥匙塞给了刘凤田，指点了停车的方位，然后大步过去，与随车护士交流了两句，挤上了正要关门的救护车。
“那个谁，大李，你去开杨顾问的车。”刘凤田下这命令的同时将车钥匙抛了过去，转而从齐墨林道，“齐先生，还要耽搁你一些时间，跟我们走一趟吧！”
“没问题。”
救护车鸣着急救笛向最近的医院开去。刘凤田等人坐着杨棠的齐柏林紧随其后。
不得不说，上了齐柏林的刘凤田等人，包括齐墨林，都对身下这辆豪车惊诧莫名。
“头儿，这车开起来既舒服又稳当，座椅也贴合人体，得要不少钱吧？”开车的大李随口问道。
“废话，两百多万欧，你说呢？”
“啊？这么贵，这杨顾问到底是干啥的啊？光局里发给他那点顾问费也不够造啊！”另一个心腹八卦道。
这个问题一出，就连齐墨林和大李都竖起耳朵想听刘凤田的下文。
刘凤田却道：“不该打听的就别瞎打听，总之杨老弟的身家是受过监察委员会核算的，当初那事儿还闹得挺大……对了，齐先生，你今天救了他家里女佣，以杨老弟的性格，必有厚报！”
齐墨林摇头道：“我只是尽了一个医生的职责而已，何况小翠的情况直到上救护车时都不太好，但愿她能撑到手术吧！”而且他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不论身体底子好还是底子差，但凡上一次手术台就等于是在以命相赌。
刘凤田挑眉道：“你的意思是，小翠的情况已经能算得上重伤么？”
齐墨林迟疑着点了点头，道：“依我十多年的外科经验判断，小翠应该是硬膜外血肿，而且出血面积较大，不容乐观！”
“硬膜外血肿？你说的是颅内出血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总之得立即手术，如果小翠身上还罹患有其它应激疾病的话，很可能在手术时出现并发症，从而导致她死在手术台上……”
“有这么严重？”刘凤田被吓了一跳。
其实动手术最怕的就是在术中出现并发症，这种情况对病人而言，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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