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母亲,儿子在牢里看到夏夏那一刻,便已看出她身上的变化,就儿子对那丫头今日的观察来看,小丫头确实不会回家住,而这不是她介意什么,是这孩子不想麻烦咱们。”
回想起在牢中看到次女那一刻,叶太傅心里不由感慨万千,他眼里难掩欣慰:“夏夏变得坚强了,被夫家那般对待,没有倒下不说,还把孩子们照顾得很好,还知道扮男装找牙行买宅院,从小丫头嘴里了解到这些,儿子心疼啊!”
“你这话说的,好像就你心疼夏夏。”
叶太夫人嗔眼儿子。叶太傅赔上笑脸:“儿子知道,母亲肯定比儿子还要心疼夏夏!”
“那是自然。”
叶太夫人眉眼慈和,出口之语异常肯定。
叶太傅笑笑,换了个话题:“明日怕是有不少人会来咱们府上拜访,首当其冲,必少不了林翰林府和勤安伯府。”
“有收到拜帖?”
叶太夫人拧眉问。
叶夫人轻点头:“咱们回府没多会,林府和勤安伯府就派人送拜帖到门上。”
“他们倒是有脸送帖子上门。”
叶太夫人面带不悦:“咱们府上刚出事,便一个两个对外放话,要和咱们退婚,现在倒好,看咱们府上没事了,又想把说出去的话收回去,算盘倒是打得好。”
叶夫人略显迟疑问:“那咱们该如何应对?”
“婚约作废,拿回小三和苒丫头的婚贴,全了他们之前的意愿。”
叶太夫人冷声一声,续说:“以小三的才学和样貌、品行,不愁说门好亲。苒丫头一样,虽是庶出,但这十多年来都是在你身边养着的,和夏夏她们姐妹没两样,想重新说门体面亲事,不难。”
“好,那儿媳明日就按母亲所言回复两家。”
叶夫人话不多,但性子极好,嫁给叶太傅多年来,深得叶太夫人这个婆母的心,加上又生下五个嫡出子女,及言行有礼有度,府上没出事前,在圈中夫人们心里,甚是有地位。
聊完叶夏和叶清风、叶清苒三兄妹的事儿,叶太傅想了想,又和老母说起长子叶清城的事:“老大想辞去官阶。”
闻言,叶太夫人怔神片刻,摇头:“不妥。”
叶太傅叹气:“确实不妥,可……”
被皇帝忌惮,猜疑,从而因几封信件,不经查证,便定满族大罪,长子寒心在所难免,就是他自己,对皇帝何尝不寒心,不失望?
但眼下真不是辞官的好时候。“那位本就多疑,现下咱们刚脱下罪名,城儿他就提出辞官,难保那位不会多想,觉得咱们心有怨气,
势必心中不喜,这么一来,皇后和太子在宫中的日子只怕要不好过。缓缓吧,过个一两年,让城儿找个由头,从实
职转为虚职,
这手上没了兵权,那位对咱们府上的疑心也能减轻些……吃一堑长一智,皇后和太子按规矩行事,严管身边的宫人,让暗处的魑魅魍魉没空子可钻,必然会顺顺利利走到最后。”
“母亲说的是,儿子回头会和老大再好好聊聊。”
他早已从朝中退下来,现就挂了个太傅虚衔,来日长子转为虚职,到那时,算上族中子弟,也就老二在朝身居要职,想来那位不至于再忌惮他承恩公府吧?
……
永康帝发觉皇后,他的馨儿妹妹变了,面上看好似与他们以往相处无二样,可今时今日给他的感情却明显有些不同,不是他疑心病重,不是他胡思乱想,是他真切感受到……
皇后对他过于客气了些。
见面行礼,微笑着回他话,感觉却就是不对。心里憋闷,永康帝抿唇静静地看了会皇后,问:“馨儿……你是不是心里有怨?”
叶清馨心神一怔,旋即嘴角漾出淡淡的笑:“皇上为何这么问?”
怨么?
她为何不怨?
可心中再有怨又有何用?且怨眼前这人时,她首先该怨自身,如果她不伴君身侧,如若她只是嫁个寻常男子,前面的灾祸,是不是就不会落在她叶氏一门头上?
但她能把那些怨,甚至是恨说出口么?
不能,她唯有压在心底,只言片语都不能道出口,免得眼前这人一怒之下,再引来什么事端。
“之前的事是朕错了,朕不该不经查证,就给你的亲人定罪,更不该不假思索那么对你和睿儿。”
永康帝不错眼地看着叶清馨,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变化,然,他很失望,他的皇后,他的馨儿妹妹依旧毫无情绪外露,她一脸贤惠样儿说:
“皇上是一国之君,面对证据,有权利决定一切,臣妾是您的皇后,睿儿是您立的太子,您说臣妾德不配位,说太子亦德不配位,那肯定是臣妾和太子有错,被废实属正常。”
听叶清馨这么说,永康帝心里传来阵阵刺痛,他神色懊悔:“朕知道,你心里肯定有气,你恼朕不听你的解释,恼朕不去查证案子的真实性,
就……就做出那种决断,馨儿,朕现在就在你面前坐着呢,有气你就朝朕发出来,别憋在心里累及身体。”
“皇上多虑了,臣妾对您真没有怨言,您贵为一国之君,做出任何决断都有您的道理,身为皇后,身为您的女人,臣妾理解。”
话是这么说没错,然,叶清馨的心一个劲在痛,这男人是她真心以待的另一半,是她的天,熟料,他却狠狠地伤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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