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见他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看着花灯,再去瞧其他三人,无一不是带上夙愿心怀的笑脸,只有这小子板着脸。
身上所剩的碎零去买两只花灯还是够的,琥珀纸色的花灯送到江谣手上,见楼然手上也有一只,不解看着他。
楼然不敢明说,凑近他的耳畔道:“囊中羞涩不便明说,拿着便是。这东西店家说点上火放入河中,花灯可将心愿送达到尽头,那时愿望便可实现。”
“是吗?”江谣自是不信,但心中有盼,信这一回,走到河畔,许下心中所愿,而后放下花灯。
但求我早日报仇,杀了孔氏,还我等自由身。
楼然没去看江谣的眼神,许下所有暂时想到的愿望,才不甘不愿放下花灯。
看着花灯渐渐远去,不舍得起身离开,“我还有许多愿望没说。”
江谣与楼然蹲在一起,听他碎碎念,又说起楼月,面红耳赤咬起牙根。江谣担心楼然过于激动忘了身份,拉他起身远离河畔。
岸上的浣云见楼然被江谣拽上来,脸上带着的怒气一点点减弱,该是想到了什么而气成这样,不由觉得好笑。
再是生气也不会把气发于下人身上,可见脾性还是可行,不像传闻般骄宠惯纵,不解的是,为何这把年纪的金贵公主还未嫁。
又或许,是避婚的借口?
睦国的皇帝陛下该是有多疼爱这女儿,如此不舍得嫁人,送来荣国这五年,得有多痛心。
再去望河中盏盏花灯,她也有心愿,只是许不得。
她是知道,这个心愿永远实现不了,只盼剩下的时日为死去的战士们祈福,来世投个好人家,还了年轻时沙场中的种种血债。
再去瞧余归城,总有故人的影子在里头,那些流言蜚语她是不信,容娘也未曾与她多说,这孩子活到现在,靠的是自己,没了浮萍皇后支撑,也得亏陛下仁慈,留他一命。
记得最后一次见面,陛下还说他心中有愧,没能留住浮萍皇后,而今余归城能活着,他会尽全力护住,不再留遗憾。
那年城内城外都在传言浮萍皇后是不耻之人,余归城并非陛下骨肉,陛下很快封了口,所谓的谣言便只成了谣言。
只是浮萍皇后辛苦一生,换来的只有余归城的恨意,当之不忍,却无言劝告。
之后的时日,气候一旦好些浣云便会来府上找楼然聊天,宋晚卿担心她,再不愿总会跟着出门。
楼然从容娘口中得知浣云身子骨不好,一日下雪,顺手拿了盒抹唇的红脂膏就出门。
宋府的下人见莱王府的质子来了,带领人往浣云所在的位置而去,路上楼然与江谣聊闲。起初这江谣也只问一句答一句,亲近的人只有江谣,不想太过无趣的楼然有事没事便找他拉扯闲事,久之,倒是愿意和楼然多说话了。
这些时日楼然的嗓子好了许多,有人说说话心里更是高兴,那次花灯节后,浣云问过他为何还不嫁,楼然暗中嘲讽楼月,表面和气回应,说是家人不舍她嫁。
“公子不也未娶。”江谣也就一问。
楼然沉默片刻,才悠声回应:“母上家无厚业,楼月又不喜家人,自无多照应。穷人家的公子,何人会看上。”
带路的下人是位老妇,年近六十头发斑白,在宋府做事管教不严,心直口快便与楼然谈话。
“公主怎能如此道不是。”
楼然点头笑不是,又提起余归城,“说来这余……归城王爷与我同龄,归国多年封王封爵,没理由未婚嫁,莫不是,王妃已不在?”
说到这,老妇瞪大眼警惕周围,凑近楼然低声道:“罪孽啊罪孽,不得在王爷面前提起婚事,那是在嘲讽王爷,公主可记住了!”
“为何?”见老妇神色严肃,楼然也跟着严肃。
老妇又再环顾宋府一圈,见无异样才压低声说出缘由,“王爷不举!”
“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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