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容娘,现在也只有楼然能陪在身边了。余归城抚上楼然的脸,与这个人的回忆,总是那么美好。
“我诚心做人,所以上天怜悯我,把你赐给我的吗。”指尖滴落一滴泪水,抬眼见楼然脸上有几行泪水,缓慢为他擦干,“记忆中,你总比我坚强,不怕天不怕地,所有别人不敢闯的祸都敢闯。”
“呵……”楼然嗤笑,那是狗仗人势,仗着楼月是公主的身份装腔作势,现在,哪敢鲁莽行事。
收住泪水,眼底湿润,清澈透亮。这双眼的主人,也不知从何时起便不再天真,沉稳了,也多了些城府,真是近朱者赤。跟着䘵王妃,有些事学精了,也开始学会算计别人了。
余归城感慨一笑,再与楼然对视,眼底尽是柔情。
过份宠爱,把人护得死死的永远都不会成长,仅靠自己的力量一步步突破、成长,这才是他想看到的。他是变了,却更是吸引他。
互相没有干扰过对方的事务,即使清楚对方在做什么。
暑热退去,秋寒袭来。
酒坛子堆满的茅屋里里外外三五成群组织了几些闲散人士在喝酒闲谈。不过是一群无名之辈,却谈起了国家大事。政权起了变化,开始有衰败迹象,一个个揪起了心,燃起了热血。
“这战事定会掀起。”
“若不是隔着片沙漠,早打向睦国而去。听说那睦国背后当权的太皇太后年事虽高,却心狠手辣又手段高明,这时候打过去恐怕会两败俱伤。”
三三两两你一言我一语,说不着一句重点,这时候人群中一个头发凌乱的酒鬼爬了起来,忍不住说大话,“你们这都是小道消息。我讨酒时可是亲眼所见那宫里的大官里应外合,勾结这周边国家在策划谋反。”
“不怕死的东西,国家内的事也敢拿出来说。”
“呵……”酒鬼扔了手里的空瓶子,眼睛扔是睁不开,酒嗝打上几下,悠悠坐直身子,一脸严肃地缓慢道出先前的所见所闻,“莫说这皇城不久之后会出有几位叛官,单是这宫内,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便有那么几个,皇子与王爷们都在极力争王,哪有心事去打这周边国家。”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听着似乎有理,莫非,真不是传闻所言要打周边国家,而是这皇亲国戚要争权争王。那也是不妙,就怕国家会起内战,到时候伤及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皮肤黝黑干瘦的中年男人牵着牛车经过,听了小有片刻,察觉这事似乎有理有据,加快步程回到府上禀报主子。
宋游数月之前被那场大火烧着了手臂,所幸没几日便痊愈,就是落得了一身病,心病,吓得整日不敢出门。老宅子已被烧得精光,好在家财万贯,家宅多,搬了一处又一处地儿住,就怕仇家寻来。
如今家中养的兵还有宫里借来的兵算是里三层外三层戒备森严,一只鸟儿都飞不进去的那种,寂静得可怕。
活着这么多年什么亏心事没做过,如今这么怕死,是因为心里一时没底了。传闻都说有皇子王爷在暗抢这位子,哪天把余烨给杀了也不奇怪。连皇帝老子都敢杀,何况是他。
可不能一直靠余烨,他自己哪天都保不住了,怎么可能会保他。
自从那日小厮从坊间无意中听到这些言论,他就开始彷徨,活到这把年纪,事到如今得为今后的事宜做打算。只是,明面上还不得让余烨得知,他四处逃窜只当是怕死,府上借的兵还有他的人,行事得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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