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琛洗了锅碗,重新做了菜,好在稀饭因为是用电饭煲熬得还算成功,就是水加少了稍微有些干。
两人一起吃了晚饭,齐琛照例将纪星的脚夹在腿间,天气降温了纪星却只穿了件大T恤肩膀的衣服还老往下滑,手脚都冰凉凉的,齐琛也只穿了背心却像个火炉似的滚烫,腿夹着纪星的脚给他暖着,道:“再加件衣服,也不怕着凉。”
“在厨房折腾热了。”纪星瞄了眼齐琛小碗里黑乎乎的一坨,不好意思道,“这都焦了,吃了不好吧?还是算了……”
“好吃。”齐琛睁眼说瞎话,“焦了有另外的香味,还挺特别的。”
两人吃过晚饭一起去天台搭了桌椅,纪星抱着零食和两罐啤酒,还在文具店买了一串做活动用的小灯泡,齐琛在天台上搭了线,接上插线板,将小灯泡沿天台破破烂烂的边缘挂了起来,按开开关的一刹那,灰扑扑的天台上亮起了微弱却温暖的光,连旁边随便摆放的桌椅也显得文艺起来。
纪星眼睛一亮,将零食和啤酒扔在桌上,拿着手机换着角度地拍照,喜滋滋地选了两张好看的,修了图放在了朋友圈里。
苏长玉秒回:“啧啧,有情饮水饱。”
纪星正儿八经地回他:“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纪星和齐琛坐在天台上吃零食看夜景——虽然金三角没什么夜景可看,远处烧烤摊前升起蓝灰色的雾,再远一些的地方裕阳大桥像某种界限分明的标杆,直直地矗立在那里,将城市一分为二。
纪星喝着酒,披了件齐琛的夹克,半眯着眼享受夜晚的宁静——他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夜晚,没有喧闹的人声,没有游戏机,让人有时间去沉淀下来,思考一些平日不会去思考的事情。
他将之前遇到许朔的事也一并说了,齐琛和他并肩坐着,他手长腿长,一手搭在纪星椅背上,是无意识透出的占有欲,一边将脚搭在天台边缘,腰背上还冰敷着冰块。
齐琛皱着眉:“你想怎么做?”
如果是之前,齐琛会让纪星不要多管闲事,既然许朔不愿听劝,各人有各人的路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纪星没有必要插手。
但现在他知道,如果不是纪星的好管闲事和善良,他不会受刘婶喜欢,不会天天为刘婶转达陈志飞的消息;不会为小左买零食,陪着小左捡垃圾,帮小左解决户口;也不会帮他组织这次的告别战。
没有纪星,他们不一定过得不好,但也不会更好了。
他现在尊重纪星的一切决定,如果纪星非管不可,他会帮忙。
这种感觉其实挺奇怪的,这并非源自某种品格高尚的情操,在纪星眼里,这只是他想做就去做的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也不需要什么觉悟。
一旦接受和习惯,齐琛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纪星才是最耀眼,最吸引他的存在。
齐琛看了眼纪星露出来的一截锁骨,动了动喉咙——当然,纪星吸引他的原因还有很多。
纪星吃着薯片,沉吟道:“这是他的选择,我能帮他这一次却帮不了他每一次。我只是不希望他为这件事赔上性命。他的手术很危险。”
齐琛拿了手机:“我找人强行带他去医院看看。”
纪星叹气:“你说他为什么总想着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呢?”
“他并不觉得那是馅儿饼。”齐琛一边发消息一边道,“这就是你们想法上本质的不同。他自觉自己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这样的结果理所当然。你也说了,他告诉你这是他的命运,这代表他从来不会反思和反省,他会给所有的不幸找借口,这样的人是最难醒悟的。”
纪星若有所思地点头,伸手握了齐琛的手:“如果你也是这样的人,我从一开始就不会选你。你很勇敢,也很坚强。”
齐琛笑了笑,没说话。
纪星试探地道:“你忍耐了这么久一直不愿意放弃,现在放弃会不会太早了点?”
齐琛发了消息唔了一声:“星星,我尽力了。我也不想欠太多你和苏长玉的人情,我还不起。”
纪星下颚绷紧了,好一会儿才道:“有些人情本来就不用还啊。”
齐琛揉了揉纪星的头,还以为纪星是在说朋友之间的情分,随口道:“那是你和他的交情,不是我和他的。”
当晚,麻子带着人强行将许朔从网吧里弄了出来,他一脸的伤口,居然还在烟雾缭绕的地方上网,晚饭也没吃,只喝酒。
麻子也是服气了,不知道骂许朔什么好,二话不说将人拖去了医院。
果然,这一检查伤口感染、移位的情况很严重,鼻腔里不知道被塞了什么玩意儿,正在引起许朔高烧,如果拖上一夜,可能真会有生命危险。
许朔被强制住了院,钱是齐琛帮他给的,齐琛和纪星去看过一次,因为要重新做手术,许朔的绷带被拆下来,众人都是倒抽一口气。
这算什么整容?毁容还差不多!连麻子这种常年打架斗殴见惯血的人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在另一头的盛家。
盛家最近运气很不好,先是跟萧家好不容易谈好得联姻吹了,又紧跟着被苏家名下各餐饮店拉黑,盛家独子盛言杰是个gay的传闻也不胫而走,盛家就算想解释,有萧家突然翻脸的前例在,众人心里也多少有了些数。短时间内,想联姻的事是不成了,偏偏祸不单行,盛家因为牵扯进一个收购案里,资金链出了问题急需用钱,而盛家独子和萧家、苏家、纪家先后结仇的事令有心思多的人都不愿出手帮忙。
就这么的,盛家这艘大船像是隐隐有要翻船的趋势。
盛言杰平日再受宠爱,如今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盛父更是怒火滔天,勒令盛言杰在家反省哪儿也不准去。盛父更是亲自带了人去纪家、苏家道歉。
盛言杰尝到了苦头,想找纪星求个情——他知道纪星看上去脾气暴躁,但其实心软好说话。只是这通电话还没打出去,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和纪星在一起的男人,他之前就觉得眼熟,这会儿突然想起来了——那不是退役的MMA拳手齐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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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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