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们的来历?”金玉仙眉梢微动,“可惜我那几日都被关押在密室里,少有与人接触,而后又被迷晕,再醒来时就已经被白侠士救出来了。”
杨主簿不免大叹“可惜”。
“若能知晓他们有多少人,何人首领,你我也能提防一二,做些准备。”他惋惜道,“也不知展大人他们是否有更多的线索,前次也未能与展大人先问个明白。”
金玉仙闻言不禁面露愧色,“只怪小妇人无能。”
不过她想了想又道:“不过那日我被救回时,碰上了女子。”
“女子?”杨主簿眸中闪过惊异。
“是,”金玉仙笃定道,“那日混乱,白侠士将我搁在山中,说是还要救人,我便遇上了一伙身着灰衣之人,俱是男子,可领头的却是个穿粉裙的女子。”她指着自己的面目,“她的脸上还有一道长疤,瞧着极为骇人。想来她应该是桃木教的首领之一,只是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却是不知了。”
杨主簿微微点头,又一回想,问道:“那日白侠士在桃木教还要救人?”
“是一位姑娘。”金玉仙说,“我不知渊源,也不知她来历,瞧着是白侠士熟识之人。不过那姑娘受伤极重,我离去白府时她尚且昏迷不醒,这会儿……”她摇头再不言语,又想起了同样昏迷在床,生死未卜的田起元。
“这么说她早就被……?”杨主簿有些意外。
“许是知晓什么,才被严刑拷打,一个姑娘家,也不知受了多少苦……”金玉仙话语未尽,可杨主簿明白她是惧怕田知州的身体快熬不住了。
见金玉仙连连叹气,面露倦色,杨主簿站起身。
“夫人早些歇息吧,再过几日朝廷来人,这些妖言惑众的贼子再有什么阴谋诡计都是做无用功了。”
金玉仙随着杨主簿所引出了书房,“杨主簿不必日日将我松绑,不过两日苦,小妇人如何受不得。”
“使不得。”杨主簿却道,“杨某人以下犯上了。”
金玉仙站在书房前笑了笑。
她本就生的貌美如花,灯火照耀出一颦一笑都令人心驰神往。
金玉仙与杨主簿行了一礼,“小妇人代夫君谢过杨主簿。”
“夫人。”杨主簿大惊,连忙避开这礼。
金玉仙望了一眼夜色,眉宇间萦绕着一股忧心,只觉得莫名心慌得紧,不由喃喃道:“只望请兵一事一切顺利,早早将桃木教的贼人捉拿。”话虽如此,她却知晓此去开封路途遥远,便是顺利请兵,一来一回也要一两月,她只怕元郎等不起。
但便是等不起又如何,桃木教的贼人虎视眈眈,倘使知晓他们暗中请兵,后果不堪设想。
恩公与白侠士小心行事,不就是为了安抚百姓、拖延时间,莫惊动了桃木教的贼人。
也正是心忧有百姓当真鬼迷心窍,又或是城内有桃木教的钉子,展昭与白玉堂才封了城门且用巨大的树干拦了去路。今夜百姓借绳索从城门离去,他二人更是在两侧城门暗中窥视,确保并无他人趁机出城。白玉堂更是遣了阿圆跟去,一为确保那人不是寻桃木教通风报信,二是免得路上有桃木教的人挡道杀人。
城门上的二人坐了一整夜,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站起身。
天光乍破,白玉堂正要踩着未尽的夜色离去,却眯起眼蹲下了身。
林子里来了一个人,身着灰衣,鬼鬼祟祟地从树林后摸出,快到城下时发觉了拦在城门前的巨大树干,登时惊住。与正城门不同,正城门内有一片空旷的广场,因而能搁下那巨大的树干,小城门拦人的树干自然就在外头了。白玉堂毫不费力地寻见那人东躲西藏的身影,瞧着他四顾无人后才走到树干前,又费力攀过树干,才发现城门被碗口粗的锁链从外锁住。
他没动手摇,而是转头又攀过树干走了。
白玉堂拎刀的手缓慢地顶开刀柄,东边升起的日头落在他的头发上,一路下滑,照进那双闪着寒意的桃花眸里。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按住了白玉堂的手。
白玉堂没有回头,只是瞧这那个身着灰衣、显然是桃木教教徒的男人从林子的阴影里不见了踪影,才松开了手指,任由长刀又滑回到刀鞘内。
白玉堂眉梢一抬,斜眼瞧着不知何时来的展昭,“展大人也有摸鱼的时候?”他二人分守两侧城门,可这片刻功夫,展昭就到小城门了,显然是提前从正城门离去,可不就是偷闲摸鱼。
展昭本是神色肃然地盯着那人,闻言无奈,口中也笑道:“一夜无人,展某怕是他们都折在小城门守着的白兄手里了。”
白玉堂轻嗤,“这可是他们送上门来的。”
“昨夜有人出城,山中若是有他们的人守着,此事瞒不住。”展昭坐了下来,“便是不知这出城之人是为请兵,他们也该来瞧瞧情况。”
白玉堂也是翻身一坐,单手托腮:“你猜他们这回是要进还是要退?”他斜睨了展昭一眼,又懒洋洋补充道,“不如来打个赌?”
“又赌?”展昭也抬起眼,温润的眉眼含着笑,“想不到白兄赌瘾不小。”
白玉堂慢悠悠道:“那要看赌注是什么,能叫白爷感兴趣的赌注可不多啊,猫大人。”
“白兄想要以何为赌注?”展昭从善如流地应道,“展某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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